第8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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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7.天意所向
金黃的金烏之火將嫩綠的扶桑之木包裹起來，最終化作剔透的珠子，與時渺手中的肅殺之金有些像，卻更為美麗。
時渺握著這金烏之火與扶桑之木的珠子，掌心微微發熱。
幸福來得太突然，以至於出了地宮她任然沒有真實感。
按照彌鈺以往的行事風格，見者有份，分她一些扶桑之木可以理解，但是這金烏之火也一起給了就離譜。
時渺甚是開始大膽懷疑這神仙是不是暗戀自己。
這萬一他突然表白她要不要答應呢？
呸，真敢想。
時渺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。
作為一名修士，有心事的話是很容易滋生心魔的，這般想著，時渺一臉嚴肅地攔下彌鈺，問道：“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？”
得虧彌鈺不沖浪，回答說：“請講。”
“為何突然給我扶桑之木和金烏之火？”
“你難道不想要？”
“我當然想要！但是，你就這麽……白給嗎？”
彌鈺了然，道：“天意所向，你無須介懷。”
“哈？”
“你運勢奇特，乃雲霄界的破局之人。如果我沒有猜錯，你手中應該已經收集到一種五行之力，如今將金烏之火，扶桑之木交給你，日後我若出了意外，你手中至少還有希望。”
時渺明白了，神仙這是看透了她工具人的本質，那她當備份呢。
“你可願將你手中的五行之力予我瞧瞧？”彌鈺又問道。
人家才剛送了自己兩個五行之力，如若自己還捂著肅殺之金，就顯得小氣了些。
成大事者，格局得打開呀。
時渺取出肅殺之金，遞予彌鈺。
後者眼波從時渺掌心略過，然後慢慢伸手蓋在她的掌心之上。
白皙的大手將時渺的手完全蓋住，隔著掌心的肅殺之金，肌膚相貼，微涼的觸感從相接處直沖她的天靈蓋。
時渺一個激靈：“！！！”
好在，手掌相貼只有短短片刻。
彌鈺收回手。
時渺有些呆地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肅殺之金，金紅色的珠子似乎小了一圈。在將目光落到彌鈺手掌。
那裏也靜靜地躺著一顆金紅色的珠子，小了一點，但絲毫不影響它的美麗。
自信一點，把似乎去掉，肅殺之金就是被這位神仙順走了一部分。
“五行之力是填埋南海裂隙的必要之物，而填埋南海裂隙又是徹底消滅絕靈的必要前提。你既然是天意選擇的破局之人，有些事我也無須避諱你。五行之力，我們已得其三，剩下的兩種，無論誰先找到，都須分對方一份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這個提議嚴格說起來，自己占便宜的概率比較大，時渺自然不會拒絕，點頭答應道：“我沒有問題。只是這剩下的神息之土與幽冥之水我四處打聽，卻沒有任何消息，恐怕也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嘴裏這麽說，目光卻是爍爍的望著他，其中意味不言而喻。
彌鈺不負所望，接過話頭道：“神息之土在南海，具體位置尚未可知，還需探查。至於幽冥之水，目前位置我也沒有頭緒。”
時渺蹙眉道：“連你都沒有頭緒，這幽冥之水是真實存在的嗎？”
彌鈺篤定道：“五行之力必然存在，只是存在的方式各有不同。或許等集齊其他四種五行之力，幽冥之水自己出現也未可知。”
時渺托腮沈思，也不是沒這個可能。
“那我回宗門處理些事情就動身去南海，你呢？”
“即刻啟程。”
時渺第二日趕回舍初崖。
其他人尚未歸來。
時渺也不著急，左右彌鈺已經先一步去往南海了。
她開始檢查十九個小蘿蔔頭修成的成果。
距離他們出山參加青冥試，已有段時間。
這段時間內，十九個小弟子盡數靠著乾坤武訣練出靈根，雖然大多數是四靈根，只有極少數的三靈根，雙靈根，總歸是件令人高興的事。
時渺想了想，將乾坤武訣謄抄了一份，以劍氣封存起來，又休書一封，與謄抄本一道送往泊古城。
五大仙門為了雲霄界願意打開各家試煉秘境，舍初崖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爭個風頭，也得拿出些真材實料才行。
而乾坤武訣便是最好的選擇。
半月後，時青從泊古城回來。
跟著他的，除了舍初崖與拂柳門的眾人外，竟然還有好些陌生面孔。
時渺粗略一數，少說也有三十人。
“這些都是何人？”時渺偷摸地問鐘離。
鐘離朝她擠眉弄眼的：“還不是小掌門你幹得好事。”
時渺指指自己：“啥？這裏面還有我的事呢？”
“你難道不知道你那本乾坤武訣是何等珍稀的功法？你爹把功法在羅晉竹面前晃了一圈，五大仙門立刻就扔了不少資質一般，但是有些背景的弟子出來，說是直接拜入舍初崖。”
時渺的重點在“有些背景”四個字上，她眼睛滴溜轉了一圈，壓低聲音道：“這麽說，這些個都是修二代咯？”
鐘離其實沒太懂什麽叫修二代，但是大概能意會，點點頭。
時渺眼睛都亮了起來，立刻撇開鐘離，熱情地招呼加入舍初崖的新弟子們。
此時此刻，這些新弟子都不是人，是行走的靈石。
時渺發誓，一定要讓這些人感受到舍初崖的熱情好客，然後對宗門產生歸屬感，然後……
弟子的身家就是宗門的身家！
安頓好新人，時渺才空出來找時青。
兩人之間沒有秘密。
時渺將通泉鎮，五行之力之事都告知時青。
聽罷，時青沈默良久。
“爹，其實我不懂，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奉節道君就是幕後黑手，何不趁著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，先下手為強？”時渺問出困擾自己許久的疑問。
“渺渺，你可知道信仰的力量？”時青不答反問。
時渺點頭：“知道。”
雖然她沒有什麽信仰，但是見多了現代追星的小姑娘，自然知道當一個人篤定一件事的時候，其背後的信仰之力有多麽強大。
“雲中平家乃雲霄界家史淵源的修仙世家，雲中一帶威望不比五大仙門差，尤其十八年前封魔之戰以後，威望更甚從前。如果我們沒有抓到他現行，貿然出手，是會引起民怒的，”時青道，“而且，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奉節道君，而是他背後的魔頭絕靈。你也知道，絕靈的力量來源於南海裂隙的魔氣，而魔氣又由世人怨嗔癡凝結，我們一旦激起民憤，只會不斷壯大那魔頭的勢力。所以我們必須得沈住氣，找到一個當面揭露奉節道君面目的時機，那樣由英雄被汙蔑而生的民憤就會演變成英雄失格的憤怒，這憤怒會帶來修行者與追隨者反魔頭的熱情。這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局面。”
一通分析，聽得時渺目瞪口呆，她竟是不知道原來時青還是個心理戰大師。
時青覆而長嘆一聲道：“絕靈這魔頭便是被封印也沒有停止過作亂，曾經是你娘，如今是奉節道君，我們一日不消滅他，這雲霄界就一日不得安寧。所以說，如果可以，我們並不想將手中的劍指向昔日的道友。奉節道君好歹是元嬰修士，曾經也為雲霄界做了不少貢獻，如果在我們……之前，他能幡然醒悟，一切也還來得及……”
話雖這樣說，但是兩人都知道，與絕靈勾結無疑與虎謀皮，是一條不歸路，想要回頭那是難如登天。
這樣的話題一開頭，難免有些沈重，時渺知道就目前的形式來看，正派仙門與奉節道君之間是死結，便果斷岔開話題道：“爹，還有一事，既然你已經回來了，這掌門之位我還是還給你吧。”
時青笑著看著她：“不用，我覺得你這掌門當的比我要好。你看，就是因為你，我們舍初崖不僅沒有被除名，如今還得了五大仙門的青眼，連門下弟子都送過來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時渺還欲掙紮一下。
時青卻是直接祭出殺手鐧：“況且爹爹如今已是元嬰修士，別的門派元嬰修士可是鎮派長老，結丹期才當掌門哦。”
時渺：“……”一口氣直接哽胸口下不去了。
這個爹可能不是親生的！
或許是她的表情有些滑稽，時青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。
時青整個人的氣質十分溫潤，如今一笑，這抹溫潤染上不多見的活力，看著倒也十分賞心悅目。
時渺降頭枕在他的膝上，輕聲道：“爹，你還是笑起來好看，多笑笑吧。”
時青楞了一下，擡手輕輕撫過她的頭發：“好。”
“爹，掌門我可以繼續當著，但是最近我可能還需要出趟遠門，去南海，找神息之土，你不要太擔心，我會照顧少自己的。”
落在頭頂的大手有一瞬間的停頓，最後還是傳來時青溫和的聲音：“好。”
“爹，我說過要帶領舍初崖走出雲周山是認真的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好。”
“爹，我們一定可以消滅絕靈。你和娘，還有奉節道君的悲劇不會再重演的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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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黃的金烏之火將嫩綠的扶桑之木包裹起來，最終化作剔透的珠子，與時渺手中的肅殺之金有些像，卻更為美麗。
時渺握著這金烏之火與扶桑之木的珠子，掌心微微發熱。
幸福來得太突然，以至於出了地宮她任然沒有真實感。
按照彌鈺以往的行事風格，見者有份，分她一些扶桑之木可以理解，但是這金烏之火也一起給了就離譜。
時渺甚是開始大膽懷疑這神仙是不是暗戀自己。
這萬一他突然表白她要不要答應呢？
呸，真敢想。
時渺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。
作為一名修士，有心事的話是很容易滋生心魔的，這般想著，時渺一臉嚴肅地攔下彌鈺，問道：“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？”
得虧彌鈺不沖浪，回答說：“請講。”
“為何突然給我扶桑之木和金烏之火？”
“你難道不想要？”
“我當然想要！但是，你就這麽……白給嗎？”
彌鈺了然，道：“天意所向，你無須介懷。”
“哈？”
“你運勢奇特，乃雲霄界的破局之人。如果我沒有猜錯，你手中應該已經收集到一種五行之力，如今將金烏之火，扶桑之木交給你，日後我若出了意外，你手中至少還有希望。”
時渺明白了，神仙這是看透了她工具人的本質，那她當備份呢。
“你可願將你手中的五行之力予我瞧瞧？”彌鈺又問道。
人家才剛送了自己兩個五行之力，如若自己還捂著肅殺之金，就顯得小氣了些。
成大事者，格局得打開呀。
時渺取出肅殺之金，遞予彌鈺。
後者眼波從時渺掌心略過，然後慢慢伸手蓋在她的掌心之上。
白皙的大手將時渺的手完全蓋住，隔著掌心的肅殺之金，肌膚相貼，微涼的觸感從相接處直沖她的天靈蓋。
時渺一個激靈：“！！！”
好在，手掌相貼只有短短片刻。
彌鈺收回手。
時渺有些呆地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肅殺之金，金紅色的珠子似乎小了一圈。在將目光落到彌鈺手掌。
那裏也靜靜地躺著一顆金紅色的珠子，小了一點，但絲毫不影響它的美麗。
自信一點，把似乎去掉，肅殺之金就是被這位神仙順走了一部分。
“五行之力是填埋南海裂隙的必要之物，而填埋南海裂隙又是徹底消滅絕靈的必要前提。你既然是天意選擇的破局之人，有些事我也無須避諱你。五行之力，我們已得其三，剩下的兩種，無論誰先找到，都須分對方一份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這個提議嚴格說起來，自己占便宜的概率比較大，時渺自然不會拒絕，點頭答應道：“我沒有問題。只是這剩下的神息之土與幽冥之水我四處打聽，卻沒有任何消息，恐怕也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嘴裏這麽說，目光卻是爍爍的望著他，其中意味不言而喻。
彌鈺不負所望，接過話頭道：“神息之土在南海，具體位置尚未可知，還需探查。至於幽冥之水，目前位置我也沒有頭緒。”
時渺蹙眉道：“連你都沒有頭緒，這幽冥之水是真實存在的嗎？”
彌鈺篤定道：“五行之力必然存在，只是存在的方式各有不同。或許等集齊其他四種五行之力，幽冥之水自己出現也未可知。”
時渺托腮沈思，也不是沒這個可能。
“那我回宗門處理些事情就動身去南海，你呢？”
“即刻啟程。”
時渺第二日趕回舍初崖。
其他人尚未歸來。
時渺也不著急，左右彌鈺已經先一步去往南海了。
她開始檢查十九個小蘿蔔頭修成的成果。
距離他們出山參加青冥試，已有段時間。
這段時間內，十九個小弟子盡數靠著乾坤武訣練出靈根，雖然大多數是四靈根，只有極少數的三靈根，雙靈根，總歸是件令人高興的事。
時渺想了想，將乾坤武訣謄抄了一份，以劍氣封存起來，又休書一封，與謄抄本一道送往泊古城。
五大仙門為了雲霄界願意打開各家試煉秘境，舍初崖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爭個風頭，也得拿出些真材實料才行。
而乾坤武訣便是最好的選擇。
半月後，時青從泊古城回來。
跟著他的，除了舍初崖與拂柳門的眾人外，竟然還有好些陌生面孔。
時渺粗略一數，少說也有三十人。
“這些都是何人？”時渺偷摸地問鐘離。
鐘離朝她擠眉弄眼的：“還不是小掌門你幹得好事。”
時渺指指自己：“啥？這裏面還有我的事呢？”
“你難道不知道你那本乾坤武訣是何等珍稀的功法？你爹把功法在羅晉竹面前晃了一圈，五大仙門立刻就扔了不少資質一般，但是有些背景的弟子出來，說是直接拜入舍初崖。”
時渺的重點在“有些背景”四個字上，她眼睛滴溜轉了一圈，壓低聲音道：“這麽說，這些個都是修二代咯？”
鐘離其實沒太懂什麽叫修二代，但是大概能意會，點點頭。
時渺眼睛都亮了起來，立刻撇開鐘離，熱情地招呼加入舍初崖的新弟子們。
此時此刻，這些新弟子都不是人，是行走的靈石。
時渺發誓，一定要讓這些人感受到舍初崖的熱情好客，然後對宗門產生歸屬感，然後……
弟子的身家就是宗門的身家！
安頓好新人，時渺才空出來找時青。
兩人之間沒有秘密。
時渺將通泉鎮，五行之力之事都告知時青。
聽罷，時青沈默良久。
“爹，其實我不懂，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奉節道君就是幕後黑手，何不趁著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，先下手為強？”時渺問出困擾自己許久的疑問。
“渺渺，你可知道信仰的力量？”時青不答反問。
時渺點頭：“知道。”
雖然她沒有什麽信仰，但是見多了現代追星的小姑娘，自然知道當一個人篤定一件事的時候，其背後的信仰之力有多麽強大。
“雲中平家乃雲霄界家史淵源的修仙世家，雲中一帶威望不比五大仙門差，尤其十八年前封魔之戰以後，威望更甚從前。如果我們沒有抓到他現行，貿然出手，是會引起民怒的，”時青道，“而且，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奉節道君，而是他背後的魔頭絕靈。你也知道，絕靈的力量來源於南海裂隙的魔氣，而魔氣又由世人怨嗔癡凝結，我們一旦激起民憤，只會不斷壯大那魔頭的勢力。所以我們必須得沈住氣，找到一個當面揭露奉節道君面目的時機，那樣由英雄被汙蔑而生的民憤就會演變成英雄失格的憤怒，這憤怒會帶來修行者與追隨者反魔頭的熱情。這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局面。”
一通分析，聽得時渺目瞪口呆，她竟是不知道原來時青還是個心理戰大師。
時青覆而長嘆一聲道：“絕靈這魔頭便是被封印也沒有停止過作亂，曾經是你娘，如今是奉節道君，我們一日不消滅他，這雲霄界就一日不得安寧。所以說，如果可以，我們並不想將手中的劍指向昔日的道友。奉節道君好歹是元嬰修士，曾經也為雲霄界做了不少貢獻，如果在我們……之前，他能幡然醒悟，一切也還來得及……”
話雖這樣說，但是兩人都知道，與絕靈勾結無疑與虎謀皮，是一條不歸路，想要回頭那是難如登天。
這樣的話題一開頭，難免有些沈重，時渺知道就目前的形式來看，正派仙門與奉節道君之間是死結，便果斷岔開話題道：“爹，還有一事，既然你已經回來了，這掌門之位我還是還給你吧。”
時青笑著看著她：“不用，我覺得你這掌門當的比我要好。你看，就是因為你，我們舍初崖不僅沒有被除名，如今還得了五大仙門的青眼，連門下弟子都送過來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時渺還欲掙紮一下。
時青卻是直接祭出殺手鐧：“況且爹爹如今已是元嬰修士，別的門派元嬰修士可是鎮派長老，結丹期才當掌門哦。”
時渺：“……”一口氣直接哽胸口下不去了。
這個爹可能不是親生的！
或許是她的表情有些滑稽，時青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。
時青整個人的氣質十分溫潤，如今一笑，這抹溫潤染上不多見的活力，看著倒也十分賞心悅目。
時渺降頭枕在他的膝上，輕聲道：“爹，你還是笑起來好看，多笑笑吧。”
時青楞了一下，擡手輕輕撫過她的頭發：“好。”
“爹，掌門我可以繼續當著，但是最近我可能還需要出趟遠門，去南海，找神息之土，你不要太擔心，我會照顧少自己的。”
落在頭頂的大手有一瞬間的停頓，最後還是傳來時青溫和的聲音：“好。”
“爹，我說過要帶領舍初崖走出雲周山是認真的，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好。”
“爹，我們一定可以消滅絕靈。你和娘，還有奉節道君的悲劇不會再重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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